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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玉齐水仙】天命19

容齐被众仙盯着腕间鲛珠,眉头一挑,看向身旁之人,随即也将右手放了下来。

润玉轻笑一声,显然早就有了应对之策。握着容齐的手,看向台下。

润玉的视线,并不放在某一处,而是自台下扫过之后,才看向身旁发妻,道,“这串鲛珠,乃是当初先母所留,对本座来说,意义非凡。先母曾言,若能得所爱,便以此相赠,算作她给未谋面儿媳的聘礼。”

“鲛珠存于本座之处,贴身保管几千年,如今寻得心爱之人,本座自以重宝相赠,聊表心意。”言罢,润玉转而看向台下,“本座今日便在此言明,天后容齐,乃本座此生挚爱。本座在此立下誓言,此生只他一妻,绝不相负。”

润玉知道,这些仙臣,虽是赞成同意他迎娶天后,可还是有人盯着自己的后宫,盯着天妃之位。索性今日,便一同绝了他们的心思。

众仙听着陛下这般表露心意,丝毫不觉得意外。毕竟当初,天后可是毫不犹豫拒绝了前往上清天学艺的机会。

容齐隐在袖中的右手一颤,摸着腕间垂下来的珠壳,心头甜蜜。

大殿之内,泰半之人都站着,看着站在高台上丰神俊朗的天帝、儒雅温和的天后,静默不语。

容齐心头一软,看着众仙,“陛下此心,容齐铭感,请诸神众仙见证,此生不负陛下。”

众仙这才言笑起来,言天帝与天后乃天作之合,无比相配。

润玉与容齐坐下来,众仙这才陆陆续续坐下来。但是,因着人鱼泪这一出,席间窃窃私语之声,比之方才多了不少。

“你们谁知道这人鱼泪?与我说说?”

“我曾听说,这人鱼泪,乃是龙鱼族至宝。陛下自小戴在腕间,从不轻易摘下来。”

“哦,这样啊。怪不得陛下说这是赠与发妻的聘礼。”

“是啊,若非彦佑当年偷了这串鲛珠,根本带不走水神~”

“哎呀~”旁边的仙子低声道,“你们消息太落后了,我听朋友说,陛下早在降下法旨之前,就已经将人鱼泪赠与了天后。”

“真的?”

“可不是?”那仙子得意道,“我有朋友在璇玑宫当值啊~”

“我听说,陛下不是还将逆鳞赠出去过?”

“逆鳞啊~”那仙子神秘一笑,“逆鳞对于龙族来说,不过是护身鳞片而已,赠出去还需手势才可防身,哪比得上人鱼泪,人鱼泪可是能认主的。”

“你知道的好多啊。”

“那当然。天后飞升上神之前,修炼可一直都用的玄冰剑啊~”

“这么说来,陛下当年不过是因为水神是未婚妻,才对她温柔以待?”

“啧啧啧,谁会对着水性杨花的未婚妻,全心付出?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席间议论声听在鎏英耳中,并没有什么大的感触。反正这天后之事,她并不放在心上。而她在意的是,方才那些仙官言及,当年父王被冤入狱,是否真的是润玉求的情?若真相真的是这般,自己岂非这么多年来都谢错了人?

鎏英不在意,可锦觅在意啊。当年凡间历劫之时,润玉送了她逆鳞以做防身之用,后来两人决裂之时,被她不屑一顾掷于地上。

她本以为,逆鳞便是他能送出的极限,谁知那人,竟然能将贴身携带的鲛珠都赠与了容齐?是否真如身后那些仙子所言,他当年,真的不爱她?可是不爱她,为何又要紧紧抓着她不放?

锦觅心思起伏,情绪动荡,视线转向高台上情意绵绵的帝后二人,只觉得无比刺眼。竟是忘了,她与润玉,早已形同陌路。

丹朱与彦佑听着席间众人谈话,恨得牙痒痒,却又发作不了。

润玉无意扫见他二人神色,垂眸,心头一笑。

月下仙人,蛇仙彦佑,你们毁了五百年前的大婚,本座感激不尽。可有第一次,本座绝不会让你们再来第二次。席间美酒果蔬,希望你们喜欢~

婚宴持续了一个时辰后,贪狼自偏门进来,将晓荀拉至一旁,低语几句。

晓荀眉头一皱,“当真?”

“自是真的,如此大事,我骗你作甚?”

“将军莫怒,我这就去禀告陛下。”

“我在这里等着。”

晓荀匆匆上的高台,在润玉耳边低语。

“哦?”润玉眉峰动了动。

“陛下,贪狼将军亲自禀告,应是真的。”

“无妨。”润玉轻笑一声,“你去告诉他,引人前去洛湘府安置便好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等等。”润玉袖中手指轻捻,“一会儿,派仙侍将水神一家和花界众人也引过去,就说既是亲朋,合该共享天伦。”

“是。”

看着晓荀匆匆离去,容齐看着润玉。方才二人低语并未避着他,他当然知道是何事。

“阿玉这般做法,可是想要看好戏?”容齐靠近润玉一点,低声道。

“天宫冷清的很,齐儿不想看看折子戏?”润玉调笑道,转过头来看着容齐。

“当然想啊~”容齐毫不犹豫。

“不过,得等洞房花烛夜之后了。”润玉在容齐耳边轻呵一口气。

“阿玉!”众目睽睽之下,容齐脸色一红,离得润玉远了些。

润玉心头一动,看向台下,“本座乏了,这就与天后离开了,众卿家尽情宴饮~”

众仙一听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陛下这是迫不及待了吧?看殿外天色,确实也不早了。

“臣等恭送陛下,恭送天后。”

润玉点了点头,牵着容齐拾级而下,越过大殿离开。

润玉牵着容齐,两人一步一步走向璇玑宫。天界此时正值黄昏时段,暖橙色的光线照耀,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,渐渐重叠在一起,不可分离。

身后远远跟着邝露,还有晓荀等一众仙侍。

至璇玑宫门外时,已是华灯初上了,可璇玑宫内外,却是一片昏暗。

“齐儿,闭上眼睛。”

“做什么啊?这么神秘?”虽是嘟囔了这么两句,容齐仍旧闭上双眼,对着润玉所说的惊喜,心生期待。

润玉轻笑一声,握紧了容齐修长玉指,提醒他踏上台阶,后对着邝露点了点头。

邝露悄声走进宫门,几息之间,璇玑宫院内,灯火通明。

润玉牵着容齐走至院内,才轻声道,“睁开眼睛吧。”

容齐闻言,缓缓睁开双眸。只见璇玑宫院内,树上与魇兽雕像上都布置了红丝带,廊下挂着大红的飞龙灯,半空之中,蔷薇花灯飘浮着。而两人脚下,是自宫门处铺设过来的大红地毯,一直延伸至摇光殿殿门处。

容齐眼眸一酸,深吸一口气看向润玉,“阿玉~”

润玉握着他的手,“我无法在天界给你一个心目中的十里红妆,只得想了别的法子,齐儿可欢喜?”

“我真的……”容齐眨巴着酸涩的眼睛,低声道,“好生欢喜~”

“喜欢就好,我们进去看看?”

“好。”

推开摇光殿大门,里面一颗颗夜明珠亮了起来,将殿内照亮。绕过殿内雕花屏风,容齐看着眼前相似的宫景布置,心头一颤。

那相似的盆栽花树,相似的垂纱,隐在垂纱之后相似的床榻……

这……分明就是他在西启做皇帝之时,永阳宫寝殿的宫景布置!

他在大启皇宫生活了二十四年,即便是那般痛苦的活着,但是终究还是有几分留恋。他在那里,与阿玉相遇相识。那一夜毒发,是阿玉彻夜陪伴着他,才让他不那么苦,不那么痛,不那么恨。也是那一夜,让他明白了,他的心,早便遗落在阿玉的身上。

“阿玉,谢谢你~”容齐转过来,认真的看着润玉,眸中水光潋滟。

“齐儿喜欢就好。”润玉温声道,吻了吻容齐的眼眸。他的齐儿,他自然要给他最想要的。

掀起垂纱,润玉牵着容齐行至榻边,让他坐下来,“进来吧。”

话音方落,邝露与晓荀便带着仙侍踏进门来。

“陛下,天后。”

仙侍将托盘上的三碟仙枣、花生、桂圆摆在圆桌的上,又点燃了红烛,这才站到一旁。

容齐看着那在凡间,寓意着“早生贵子”的喜果,再看着润玉那清贵的脸,突然觉得自己脸颊发烫。

晓荀自托盘上拿过一个龙纹香包,双手托在润玉跟前。

将身后长发拢了几缕过来,润玉抬手便要割断,却被容齐抬手挡下来,“阿玉身为天帝,一身骨血发肤皆关系到六界,如何能……”

“齐儿~”润玉放开发丝,摩挲着容齐双手,“这是大婚礼仪,便是天帝,也该遵守。”

看容齐明显不太相信的模样,润玉笑了笑,“结发为夫妻,恩爱两不疑。不结发相扣,如何算作真正的夫妻?”

容齐一愣。

就此空当,润玉便已经割了一小缕头发,拿在了手上。

容齐掩在袖中的手指一颤,看着润玉同样拈了自己一缕头发,割断后,拿过香包内的红锦丝带,绑在一起,塞进香包之中,递给容齐。

接过香包,容齐只觉手中这小东西,好似千钧。

“走吧,我们去见一趟娘亲。”

“好。”

两人相携至玉衡殿偏殿,站在簌离香案牌位前,跪地三叩首。

“娘亲,今日乃是孩儿大婚之日,特地携齐儿来拜见母亲,让您知道,孩儿如今很幸福。”

“娘亲~”容齐改了口,却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得跪在润玉身旁,不再言语。

润玉显然也知他为难,将人拉起来之后,慢慢走出偏殿。

两人返回摇光殿,晓荀正等在门口。

“伺候齐儿去沐浴,本座稍后就来。”

“是。”

容齐与晓荀进了殿门,朝着后殿而去。润玉站在廊下,看着半空中蔷薇花灯,“事情都办妥了?”

“是。”邝露道。

“让破军守好了璇玑宫,没有本座御令,不得放任何人进来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若是有旁的事情,全权交给贪狼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你也回府吧。”

“陛下?”邝露一愣,猛地抬头看着润玉。

“璇玑宫伺候一事,暂时交给晓荀。”

“是。”

邝露转身离开,润玉却是走向玉衡殿,推开了殿门,片刻之后便出得门来,返回摇光殿,直直向着后殿而去。后殿之内,容齐正在沐浴。

晓荀见润玉前来,自觉退开两步,却见天帝颔首示意。

晓荀快步走向天帝,“陛下。”

润玉抬起手臂,掌中出现了两个铂纸包,递给他,“去吩咐厨房那边,将包内草药熬煮了,兑好浴汤准备着。”

晓荀一愣,随即明白过来,接下药包,应了声是。

“让厨房那边备好清淡点的膳食和茶点,这些事情,你看着办。”润玉淡淡道。

“是。”

扫了一眼晓荀离去的背影,润玉转身走进后殿。

晓荀即便没处理过这些事,但好歹也是在皇宫之中呆过,自是能明白他的意思。以后这些事情,都得要让晓荀接手了。看来,邝露的位置,该调一调了。

走进后殿时,容齐将将沐浴完,尚未擦身,润玉便灵力化去衣衫,踏进汤池中。听到身后水流波动,容齐转过身来,看向润玉。

“齐儿洗完了?”

“嗯。”容齐脸红着应了一声,“我先出去了。”

“等我一起吧。”

“哦……”容齐一顿,“好。”

润玉做了几千年神仙,净尘术不知用过多少次,只不过,今夜乃是洞房花烛夜,所以随了容齐的习惯。

快速洗浴之后,润玉伸手,抓过小桌上的巾帕擦身,穿上备好的红色寝衣。然后将手递给了尚在池中的容齐。

容齐咬了咬牙,将手递给他,踏出汤池。润玉目不斜视,拿过巾帕认认真真给他擦了身,穿了寝衣,牵着他离开后殿。

当两人坐在婚床边上时,润玉这才盯着容齐的脸,“齐儿~”

润玉的声音,在容齐听来,似是有一分局促,还有点沙哑。

暗暗嘟了嘟嘴,容齐腹诽。怎的脸皮好似比我还薄?两个大男人,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?

容齐此刻并不知道,并非是润玉扭捏,而是因为喜欢,因为爱而在乎,在乎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。今日,乃是他与容齐大婚之日,他想了盼了好久,终于成真的时候,却有几分不敢置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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